江宁desu!博爱杂食文手,明方/V家/OC/JOJO/碧蓝,长期接稿中(∗❛ั∀❛ั∗)✧*。ao3:jiang_ning

【星陈】声

☆星陈刀子!从去年丢人到今年,乱序瞎写!陈私设有点少女心(?)可能OOC!

☆灵感来自伊水p重填词翻调歌曲《声(中文版)(Cover:初音ミク)》,配合食用效果最佳ww。

☆“过分浓厚的黑夜会凝成实体,吞噬所有人的美梦”一句来自霁澂的梗。

☆开虐!==>

 

 

  周围物件无不冰冷而遥远。阴森森的雨,紧紧地拍打窗户,像竭力要敲碎窗台上的花。它们鲜亮娇嫩的面庞,的确让人忌妒,星熊这么想。她多希望陈还能够像这些花一样蓬勃地仰着脸,像刚见面时一样骄傲地微笑。

  星熊纠结成峰的眉头一直未解开,嘴角扬起的弧度也带着酸涩。

  “我是陈,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应届毕业生,专精于侦查与剑术、擒拿,请多指教。”她四十五度鞠躬,礼貌微笑。

  从她稚气未脱的脸上,能看出炎国人内敛的自信,但又让人觉得凌厉——像她挂在武器架上的那把刀。这幅样子,回想起来太可爱了。

  星熊的嘴角渐渐垂缩。

  眼前病床上的陈……从她成熟盛放的脸上,只能看到干枯的憔悴。星熊的手紧了紧,以确认其中小手的温度。但那体温也微乎其微,她感觉得到,陈的生命在分秒必争地远离她——像从前陈吃饭也要掐表一样。

  从那句自我介绍到今天……多少年了呢?十四年?十五年?

  她们认识了很久、很久,并肩奋斗了很久、很久,也相爱了很久、很久……

  星熊感到手心被触动了一下。她抬头,看到爱人那双铁矿坑般的红色眼睛,和那道努力的微笑,才意识到自己流了泪。

  她什么也没说,她也是。

  心意是相通的,这也许很浪漫,也许很残忍。

 

 

  心意相通,因为有同样不曾告于人的过往,有同样渴望触及的目的。她们是一样的人,也许。

  过分浓厚的黑夜会凝成实体,吞噬所有人的美梦。龙门近卫局的存在便是阻断黑夜,他们每个人立于这片大地,都是为了正义,为了人民——但又各有所图。星熊和陈,都想借自己的力量证明什么。

  门谨慎地敞开一条缝,绿色的眼睛与星熊的亚麻色眼睛对上视线。星熊站起身,诗怀雅推门进入。她的发梢居然滴着水,发卷也不似往常完美,一身没精打采的棕黄色。外套都不及脱,她看一眼憔悴的陈,又转头看星熊,求助一样的眼神。星熊轻轻摆头:没有好转。

  她若无其事坐到床前,给陈抱怨下属又怎么炒她花边新闻、新来的局长搞了什么事……诸如此类。夹杂的龙门粗口一成不变。

  诗怀雅左手中指上戒指的银光刺进星熊眼睛。

  当年绑架诗怀雅的那伙人,她是知道的;诗怀雅进入近卫局后如何奋不顾身,她也是知道的。如今她晋升至近卫局高层,压着犯罪率缓步下降,也即将拥有自己的家庭。星熊竟也有些忌妒诗怀雅。她不染风霜的容貌,那种难以形容的优雅气质,从内而外告诉见过她的人:这位女士从小就很幸福、很安全。

  她要走的时候,星熊送她出病房门。诗怀雅仰起头,眼泪还是淌下来。

  “那个死龙,怎么现在要做逃兵……”

  星熊默然递上纸巾。她也宁愿陈马革裹尸,陈也许也这么希望吧。

  “近卫局、罗德岛、上面……大家都很牵挂她。我爷爷也是……找什么好医生……”她的眼泪越来越止不住。

  她的后半句话,她们都清楚:陈时日不多了。

  “她……大家都是……那么努力!”她捂着口鼻,“这个世界……黑暗永远不会减少……”

  星熊只是低头摸着无名指上的细指环,刻着两柄剑的纹样。她的声音从陌生之处撕裂出来:“不要放弃,诗怀雅长官。至少代表老陈……与其搏斗到死。”

  “如果这个世界不是这样就好了……”诗怀雅眼睛还是湿漉漉的,却安慰地握住星熊手腕,“我们不至于这么辛苦,也许……我们的话题会是育儿,而不是战斗。”她说完又皱起眉: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  星熊深深吸口气,笑道:“不用道歉。现状加上过去的十来年……谢谢你。我和陈可能没法参加你的婚礼,但是,无比真挚地希望你能幸福,和你先生白头偕老,看着这城市光明压过黑夜。”

  “我肯定会的。”她虚弱地微笑,“星熊,你要好好撑过去。你才是最该代表陈的那个人。”

  诗怀雅离开的脚步声异常地空洞。星熊抹了把脸,回头进门。

  她故作轻松地抚摸陈的手,无意抚过她的戒指:“我们都很爱你,龙门也很爱你。”

  陈只是无力摇头。

 

  某天,星熊像做了什么会改变人生的重大决定,午休时严肃地告诉陈:“下个月请公休吧,我想带你去东国看看,不提前安排日程表。”板着脸起开罐装咖啡,却洒了一地。

  陈居然痛快答应了,星熊手一抖,要歪斜的咖啡罐被陈扶住:“激动什么。”

  “你居然可以忍受没有日程表?”

  “我都可以忍受你。”

  至于忽然决定的原因,星熊挠着下巴,说:“三月到四月,樱花最漂亮了。”

  陈抬头看她:“仅此而已?”

  “仅此而已。”

  星熊每次心虚,都像个小孩子一样抓抓下巴。明明是老油条,这方面显得怎么这么好懂。所以星熊拿出叠成方块的精美和服,陈并不感到意外;星熊要她先和自己泡了温泉再试穿,她也不感觉意外;试穿后没半小时就纠缠到床上去,她也没有觉得意外。

  而后她们肌肤触感交融,温暖得快要融化。陈被星熊缠着,便挠她的角,星熊叫着“住手”就让陈挣开跑了,陈叉腰威胁道:“试试两只角厉害还是你一只角厉害?”

  星熊举起双手:“我投降,阿Sir。”陈闻言满意抱住愤恨的星熊,龙角轻轻抵着她的额头。

  陈这样放松、幼稚的模样,还能有谁看到呢?星熊的心便像投入热锅的黄油。

  次日清晨,星熊为陈挽了东国传统发髻,那种陈只在旧电影里看过的繁复花式。陈对着镜子左看右瞧,赞叹:“精妙绝伦,星师傅。”

  但星熊怎么也挽不好自己的长发,盘起来更像鸡窝。陈也无从下手,最后按星熊盲目教学,勉强捆了一个球出来。星熊对着镜子也左看右瞧:“糟糕透顶,陈师傅。”

  樱花树连成轻盈的粉色天空,轻飘飘,像羽毛织就的天空。陈看着樱花树,星熊看着陈。她赤色眼睛就像落满樱花的池塘一样好看,清澈见底。陈一转头,星熊失足落水;而陈的角拨动了树枝,一朵残缺的樱花醉醺醺落到她头上。

  “好美。”陈像初次与恋人郊游的高中女生,晃了晃她们紧握的手。

  星熊摘掉她头上的残花:“你也好美。”

  她被星熊牵着漫步,竟从芸芸人海中游到了一处无人林地。这里的樱花是深粉色的,几近于红,可称凄凉。

  星熊深吸一口这里的空气:“二十多年了,居然没变啊。这里还是没人知道。”

  陈轻轻问:“你以前常来这里吗?”

  “也没有吧。”星熊挠挠下巴,也轻轻答。她们好像怕惊起这里蛰伏的樱花。

  陈知道,也许关于星熊的过往,要等到很久之后,她才会主动说给陈,便不再问。

  星熊看穿了她:“想知道吗——关于东国、关于樱花、关于我?”

  陈看着她,点头。

  星熊恶作剧一般竖起食指:“剧情未解锁,请与角色达到新婚关系。”

  陈低头笑了。

  当她抬起头时,看到星熊拈了一朵极盛的樱花,单膝跪地:“樱花意味着爱与希望,是东国国花,也镌刻在东国警徽上,象征整个国家的勇气。陈警司愿意收下这份爱与希望,解锁星熊的旧故事和新冒险吗?”

  “荣幸至极。”她眼睛的艳红被樱花染到了脸颊上。

  星熊把那朵樱花稳稳地别入陈的发丝,笑着说:“樱花好像就是为了衬你才诞生的。”

  陈扑入星熊怀中,低语:“我是为了爱你才诞生的。”放在一年前,她绝对不相信这种小女孩才说的情话,能从她嘴里冒出。

  “还有别的。”星熊语带一丝酸意,习惯性搂住她的头。

  “不要弄乱头发!”

  “再给你盘,长官。”

  这是在樱花下,没有戒指的最后一次亲吻。

  

  星熊把樱枝放到她枕边,摘一朵别到她耳后。至于她自己,身上的雨水都没擦一下。

  “……可以……kiss吗?……鬼鬼……”

  星熊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,裹住头发,低头一次次吻她,也吻过她表皮的结晶,从面颊到嘴,用灼热的舌温暖她干冷的唇。

  陈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,她竭力握住她粗糙的大手,眯起眼睛,吊起唇角。心跳仪发出可怖的警告声。星熊紧紧捏着陈的手,脸贴着她的脸,试图递给她温度来挽救。“龙龙”“老陈”“陈晖洁”“陈Sir”什么的来回叫。但最后,陈连眼泪都没有给她,眼皮慢慢粘合,就是永别了。

  她头涨得要炸开,浑身液体都被压到此处,从眼中迸出,她嘶喊着,在自己破风笛一样的抽噎中,听见耳边模糊的一个字:“谢……”陈像一座白玉雕砌的艺术品,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扣着星熊的手。

  哭声盖住了那夜滂沱的雨声。她多希望这场雨能砸醒这场噩梦。

  

  特别督察组——为了城市送死的一个部门。但是陈任职组长五年,也只是住院两周、回疆场如此反复。能近她身的人极少。星熊痛苦地怪罪那年某日的那块源石,它靠近、然后杀了她。

  星熊阴着脸看到花粉粘附住陈,她不意外,她见过陈衬衣里若隐若现的黑色。那天晚上她回到以前的黑帮,喝趴了所有人,迷迷糊糊倒在地上呜咽。

  星熊的衣柜里,依旧全是黑色衣服,但是当年喜欢的机车服一类,早就消失不见,只有制服、没有任何特征的T恤或长裤。还有两件裙子,陈给她挑的。

  她今天就穿了其中一条:深V领假两件连衣裙,外黑色丝绒,领子内和裙边是轻薄的深蓝色。把长发剪短,别白花在胸前。她独自站在棺椁边,与来客一一致意。按规定感染者尸体都会交予政府特殊处理,但陈胸口满是勋章,她的遗体得以多保留一天。

  陈的衣服,是与星熊这条一致的连衣裙,内衬是星熊头发的绿色。

  

  婚礼那天,她们白色裙摆下都藏着黑色制服裤,警灯放在婚车里。意料以内的,晚上饭都没动便紧急出警。陈脱裙子比星熊还快,高跟鞋一甩,坐上驾驶座就开始飙车。

  星熊在颠簸中叹道:“果然还是执行任务踏实。”

  陈笑着,看龙门不变的千万灯火、飞驰的列车、扑朔的无人机:“这才是新婚之夜该有的模样。”

  “好,把我的新娘保护得毫毛不少,然后抱着回床上吧!”

  陈的笑消失无踪:“精力过剩。明天的文件整理归你了。”

  “No,sir.”

  “这是命令——下属不可以摸上司大腿!——胸也不行!开除!”

  任务果然大胜,上司的命令也果然无效。星熊把胸脯堆到陈脸上:“你说养男孩好,还是女孩好?鬼族还是龙族?”

  陈从脂肪里挣扎出来:“黎博利。”

  “龙族不好吗?”

  “龙角龙尾是拖累。”

  “陈sir想培养个接班人?”

  陈沉默了片刻:“果然还是算了吧。”

  “想让那个孩子比诗怀雅小姐过得还无忧无虑?”

  “对啊,那个叉烧猫,怎么看都是空着脑子长大的。虽然这样也不坏,但是作为警司……”

  星熊苦笑着听陈开始了半小时的数落。

  “关灯,龙龙。”

  灯便灭掉。陈说:“晚安。”

  “叫我鬼鬼我才会安。”

  “腻歪死了……鬼鬼晚安。”

  “龙龙晚安。”

  晚安吻落到陈额头上。

  

  “你觉得什么是正义?”诗怀雅在人群散去后,问。

  星熊跪坐在棺前。“做你觉得对的事情。”

  “我们都在坚持正义,虽然每一份正义都不尽相同。”

  “但是现在有一位警司,把她的正义带到地下了。”

  魏氏夫妻留下花束就离开了。她还远远见到过那个小龙女。罗德岛的博士把陈落在基建的挂带还给了她。

  

  “啊,博士,你问我星熊和陈的事儿?——大概是上周吧。我先听到风声再看见她俩拉手手的,当时差点赔了我的古董茶杯。因为动静太大被那个讨厌的家伙训了,明明恋爱了也还是那么凶!天啊,是春天的气息啊!你说她俩能生出什么来?三个角的小家伙吗?哈哈哈……不过一点不意外啊,她俩一直以来都很默契,就算陈官腔官调的,听起来也像打情骂俏。”——某诗姓警司提供。

  “我不姓诗啊*龙门粗口*!!!”——诗怀雅批注。

  

  搬家前,星熊整理物品时,找到了压箱底的录音终端。

  点开一份录音。

  开头杂音里,她听到自己压着嗓子说:“我刚刚被她表白了哈哈哈!!!!!打完仗,她说想和我搭伙,就是说处朋友嘛!”

  陈的声音:“星熊!你上班时间跟谁嘀咕什么胡话!”又一阵杂音。“下属唔可以啵上司嘴!!!”

  

  “刚刚我求婚成功啦,这是我的未婚妻陈晖洁!”

  “我就是。”

  “好冷漠。”

  “はい~我就是星熊的未婚妻陈晖洁哦~☆ 可以了吗?”

  “好好好!安可!安可!”

  杂音。

  “不要打我啊!干嘛啊老婆!”

  

  “龙龙,你还记得当初我唱的那首歌吗?”

  “当然。”她哼起一段旋律。

  星熊唱出了它。

  “樱花开,风儿归来,樱花开。

  “小女孩,带着爱人,把花摘。

  “樱花开,开在发间,樱花开……”

  

  这一段录音是陈离世那晚,她抱着樱花枝唱的。

  “樱花败,乌云叆叇,樱花败。

  “心爱埋,快乐不再,心爱埋。

  “樱花败,一去不返,樱花败。”

  一段段录音播完,星熊又被泪浸透。她又笑又哭,用声音织了那么多年的爱与惦念,就此被剪断了,她再也感受不到了。

  相通的心意被切断了,疼得要了命去。任星熊怎么呢喃或哭喊,她就是感受不到了——但就此停止自己荒芜的人生,根本不可能。

  

  “我的代号是血樱,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应届毕业生,专精于犯罪侦查与武术、擒拿,请多指教。”那个新来的黎博利女孩,站在众人前四十五度鞠躬。

  诗怀雅拨来通话:“星熊,那面盾是你给血樱的吧?她不是不愿意让孩子……”

  星熊低吟:“我没拦住这孩子。她也有了自己的正义。”

  “总要有人去对抗黑暗,是谁确实无所谓。”

  “命运不会偏心。”

  她指腹摩挲的,是一枚近卫局高级警司徽章。

  少女的声音闯进屋子:“妈!你看,我有近卫局的徽章了!”没听到回应,她走到卧室,才发现星熊在歌声里睡着了。用合成器做出的“陈”,在唱着《樱花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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